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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4. 真正的霸者!

54. 真正的霸者!

山前一座白玉碑。

上书:

【姜子牙墓】

老人静静坐在桌前。

桌上是那天草草了结的残局。

那天他败给姜公望后,赌气一般随手将余子丢在棋盘上。

此刻,那些白子静静卧在盘中,各居一隅,牢牢依附在点与线的交界。

老人面色凝重,叹息着离去。

风中唯余竹林沙沙作响。

苦尽甘来,绝处逢生。

棋活了!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金融大楼高三百二十米,外层通体覆盖钢化玻璃,如同一座水晶堡垒。

女孩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。

药效才刚过,她浑身依旧疲软无力,大脑昏昏沉沉。

她只穿着一层贴身衬衣,左手石膏被人拿掉,浑身各处粘连着不知多少电极与输液管。

“别忙着起来,有什么话躺着说,小心用力过猛扯到血管,如果造成了大出血我会很苦恼的,还请你谅解。”

男人坐在她的身旁,手心里平躺着那枚淡蓝色的沙漏。

陆欣放弃了抵抗。

恸天弓和箭矢都被放在了她够不到的工作台上,女孩乖乖躺好,她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,但明知道事不可为的时候,她不会做无畏的抵抗。

“再过半小时,你就不再是你了,现在的你将会消失在世界上,不想说点什么么。”

淡蓝色的液体缓缓从女孩左手涌入,深红色的鲜血缓缓从女孩的右手被抽出。

枕旁的检测仪发出嘀嘀的声响。

“想说,我有很多想说的,但不是对你说。”

女孩嘶哑的回应道。

她也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。

她偏过头,映入眼帘的是白如苍雪的秀发。

“我老了,头发都白了……”女孩自嘲般说道。

“不,你的生命才刚刚开始。”男人脸上挂着职业般的假笑。

“神经病。”

“你又骂我……这世界上只有你敢这样骂我,你这么死掉真的可惜了。真的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?”

“我问你,你为什么而活?”

乳白病床上响起女孩那虚弱嘶哑的声音。

“这重要么?我不是哲学家,我不会去思考这个问题,思考这个问题的人都很不快乐,而我很快乐。”

“重要,这对我来说很重要。你知不知道你随手污染的,却是他人赖以生存的空气。”

“我知道,你现在是在求饶么?”

“是。”女孩无所谓的说道

“你倒是够洒脱,可是我不能放了你。”

“别动我的学生,这是我唯一的要求,我可以给你我的一切。”

“你已经在把你的一切都奉献给我了。”

女孩不说话。

“你就不怕别人骂你是个傻子,圣母婊,虚伪者么?”

“为什么要怕?”女孩反问道。

“是她们把你陷入险境,也是她们给了你现在的一切,以及我想要拿走的一切。是她们害了你,你却这样拼命的以德报怨,你不是傻是什么?”

“从什么时候开始,善良,包容,谅解,这些词语在人们的眼中已经成为了贬义词?”女孩再次反问。“就算你拥有再多的利益又能怎样?就算你得到了一切又能怎样?晚上睡的心安吗?那些被你屠戮的冤魂不会来找你吗?”

“不不,这不一样,我从不会杀人。而你们是妖怪,我们是人。杀你们是天经地义心安理得的,我只会感到荣耀加身。每消灭一只异种,我就为人类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,我又怎么会愧疚呢?你见过谁踩死一只蟑螂会感到愧疚?你见过谁把活螃蟹扔到水里煮会感到愧疚?

众生平等?那是对人类的不同社会阶层来说,而不是对所有物种,我倒是想知道,你是怎么理解众生平等的呢?”

女孩白发散乱,静静盯着天花板。

“我听过一个故事,老和尚在给小和尚解释什么是平等。”

陆欣的心出奇平静,那是在长时间紧张过后,因为失去了一切希望而产生的松弛感。

“那是个池塘,池塘里有很多鱼虾。大鱼吃小鱼,小鱼吃虾米。”

“可是无论从出生到老死,它们受用的水都是一样的,这就是平等。”

“哦,这样么,”男人点了点头,“但鱼终究是鱼,虾终究是虾。”

说着,男人拉下一枚开关。

“呃啊——”

女孩忽然痉挛不已,喉咙中发出痛苦的呻吟,那是电流游过身体的折磨。

“对不起,成为我的戾奴吧!”

“你以为……把奴隶倒过来读……就显得高大上了么……呃啊啊啊啊!”

男人伸手将沙漏摆在女孩胸口,淡蓝色的幽光将女孩整个笼罩在内,将女孩的瞳孔映成神秘的幽兰。

从玻璃外能够清楚的看到屋内发生的一切,如此龌龊残酷的勾当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毫不遮掩的进行着。

“我做鬼也不放过你!”女孩拼命低吼着,指甲已经被床单磨烂,却没有流出鲜血,取而代之的是淡蓝色液体。

“阴天了?”

男人皱眉,他不喜欢阴天,阴天总是伴随着坏消息。

屋内光线骤然变暗!

“咻——”

一道流光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从姜公望面前飞快掠过。

他暗道要遭,但是那一点寒芒是如此迅捷,以至于在他完全没回过神来的时候,将那枚小小的沙漏瞬间击穿!

沙漏中的天蓝色砂砾泼洒而出,为抽搐的女孩披上一层蔚蓝色的纱衣。

“砰!”

时间沙漏彻底炸裂!消散在空气中。

“吼!!!”

窗外传来惊天动地的龙吟,积雨云快速凝结,短短数息间已经汇聚出黑云压城的庞大气势!

云层中电闪雷鸣,一条碧绿色的蛟龙隐没于其中,不时露出一鳞半爪。

云从龙,风从虎,神龙见首不见尾!

天空在哀鸣,任由它的王者蹂躏。

大地在颤动,如同下跪臣服。

远远的,在那云层中,高空上,九天外,传来一声愤怒的娇喝!

“陆家弓技——狼牙矢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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